在田野与社会性空间的艺术
报告人-黄孙权
与谈人-陈界仁
与谈人-李巨川
与谈主持-王家浩
10月28日下午2点,红砖讲堂推出的艺术家报告——“在田野与社会性空间的艺术”于红砖美术馆多功能厅展开。这次报告依托黄孙权的个展“无地之爱”,并结合了他近年来的众多社会艺术实践,论坛邀请到陈界仁、李巨川和王家浩三位嘉宾与黄孙权展开讨论。
四位嘉宾在艺术家报告现场(王家浩,李巨川,陈界仁,黄孙权)
“地方叙事与社会性空间”项目是由黄孙权发起的一项社会艺术实践计划,以工作坊、论坛的方式来进行,展览“无地之爱”正是这次计划的出发点。对此,黄孙权提到“希望艺术家可以真诚地报告到底要解决什么问题、什么方案,而不只是抽象的理论”。
艺术生产的改变 黄孙权在报告中提到,随着当代艺术的不断发展,不同艺术门类间的界限似乎越来越模糊,以往的“fine art”逐渐转变为“art of fine”,不论当代艺术发展趋势如何,但有一个问题总横亘在我们面前,那就是“当代艺术没有敌人”。艺术史上每个时期都有明确的“敌人”,艺术家针对“敌人”进行各种各样的艺术创作,而当代艺术却没有“敌人”,当艺术家找不到新的题材以供创作时,只能去消费乡村、田野、第三世界,或者把艺术变为政治基地,关怀弱势以表明态度。然而这些艺术家只是将田野作为自己作品中再现的课题,尽管操作方法十分动人,但展览结束后却什么都不会改变。黄孙权对此提出了问题,“他者变成我投射的对象,关心他者在我的作品里边的投射。这个过程有没有要求艺术家改变?” 沿着这样的思路,黄孙权继续提出问题,艺术家为什么有权利做田野?他给出的解释是,因为进入田野其实是在回答田野给艺术家提出的问题,田野工作可以产生无法以原来立场解释的新知识与美学关系。在田野工作中,行动者改变了对自己的认识,也可以帮助田野者。介入田野的原因是“协同行动者从他们的处境中脱离出来”,创造社会性运动,把少数人的价值变为主流的文化价值,把个人主体转向历史主体。
报告会现场
社会性艺术实践 报告中黄孙权为我们列举了几项他发起的社会性运动案例。首先就是在这次展览中展出的1998年完成的《我们家在康乐里》,此外还有2007年发生在台湾宝藏岩的 “艺术进入社区”运动,反映外境新娘处境、外来劳工生活的纪录片——《跨国候鸟在台湾》,同样反映外来劳工处境并在本次展览中展出的作品——《A Day》,还有本次展览中展出的《复岛》系列等。 这些实践运动都在反映人与其属地的关系,这些运动指向了同一个重点,即从地方之爱出发,抛弃地方束缚,离开属地主义感情,认识差异,与他者交换视野与位置,寻得与整个世界的交流。
关于艺术家身份问题的讨论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黄孙权在否认自己艺术家的身份以及展品的作品属性的同时,着重强调作品背后的方法与过程才是展示的重点;他坦言更习惯做一名活动者而非突出建筑师身份。针对这样的态度陈界仁则认为黄孙权“仍旧是某种建筑师,但不是传统意义的建筑师”,因为他反映了普遍性的东西,把每个人感性背后的脉络展开,改变我们精神构造里习以为常的固有思路,并通过展览平面化、空间化这种思路,是一种精神解构和建构的过程。
对建筑师的启发 建筑科班出身的李巨川认为黄孙权的观点和思路对建筑师极具启发性,“传统意义的建筑师消失了,但建筑师的空间知识仍然可以利用到更广泛的门类的实践里”,建筑师面对田野时专业的工作方式和态度,对田野的分析调研方式,可以广泛推广应用到更多的门类中。结合黄孙权对作品的态度,李巨川提出很多艺术家把展厅当做创作的终点,但展厅应该只是创作的一部分,展览结束,创作仍然应该继续下去。
整场报告持续三个多小时,直到下午5点,嘉宾和观众仍意犹未尽,关于这场报告所引发的话题讨论在讲座结束后又移至美术馆的咖啡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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