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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高笔健两相宜——评《封俊虎草书马凯先生词满江红•漫漫复兴路长卷》
作者: 董敬民 来源: 视觉同盟 时间: 2013年10月30日

前不久过封俊虎先生处,欣赏到他创作的马凯先生《满江红•漫漫复兴路》长卷,霎时眼睛为之一亮:能将草书写得如此凝重练达,且很好地表达了词作的宏阔意蕴,不仅让人击节赞叹。
在评论封俊虎先生的书法前,不妨先让我们欣赏一下马凯先生的《满江红•漫漫复兴路》吧。
其一 新生
汨水滔滔,听天问,几曾停歇。文景治,贞观昌盛,康乾威烈。无奈辉煌随落日,更悲硝雾遮明月。仰苍穹、渺渺路何方,心头切。 戊戌恨,谁能雪;辛亥梦,缘重灭。幸南湖破晓,日升云缺。社稷岂容倭寇侮,红旗不负先驱血。倒三山、众手扭乾坤,得天阙。
其二 奠基
旭日东升,待收拾,残垣断壁。开伟业,有人欢喜,有人抽泣。大雪压枝梅更俏,西风掠地旗难易。共弯弓、壮志换新天,穿云镝。 穷思变,移山急;贫受辱,兴邦迫。望蘑菇云起,扬威今夕。国误十年风雨乱,党除四害春雷激。但拨正、巨舰驭风行,谁能敌。
其三 腾飞
大地回春,天解冻,江河蓄势。洪流涌,樊篱冲破,千帆争驶。绝处逢生更旧法,审时适变开新制。再启程、直上九重霄,凭天翅。 百年耻,从此逝;成真梦,于今始。铸民康国富,和谐新世。未敢忘圆三步曲,更难永续千秋史。全赖有、别样路通天,旌旗赤。
这三首词,用心之忠正,气势之磅礴,格调之雄伟,眼界之高阔,在时下国内词坛,乃为笔者所仅见。说实话,面对马凯先生的这一词作经典,用草书表达起来颇有难度。这是因为,草书由于书写速度较快,因此易于飘逸,却难于凝重。如果没有深厚的书学功底,很容易写成流美一路,尽管看上去也很漂亮,但和内容结合起来读时,总会让人有一种二八佳人歌“大江东去”之感,不仅扭捏作态而且极不协调。可喜的是,封俊虎先生以其凝重之笔触,书写豪放之词作,做到了内容与形式的统一,达到了交相辉映的审美效果。
封俊虎先生筑基于颜真卿,尤其是对其《祭侄文稿》用功尤勤。该稿气势磅礴,纵横豪放,法度备存而端劲庄持,在中国古代书法历史上影响甚巨。苏东坡、杨凝式、董其昌不提,就连近代康有为、白蕉,甚至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之一的林觉民,他们的行书也都深受其影响。近年来,封俊虎先生在《祭侄稿》笔意的基础上,力攻草书,不仅上溯曾教授颜真卿笔法的张旭,而且还进一步直追汉代的张芝。几经磨练,终成正果,在中国书法家协会举办的“全国第七届书法篆刻展”上,他的作品入展并获得了当今书法界公认的最高奖——“全国奖”。
封俊虎先生的此幅草书长卷,笔画、结体处处透出颜鲁公气韵:引篆入草,遒劲内敛;方圆并用,时出枯笔,其墨韵深处洞见南宫碑体之神韵。尤其是其相对并行的竖画,大都使用篆籀笔法,呈左右弧形相对之状,显得沉稳内敛而厚重有力;而作品中不时出现的大长笔画,则使得贯气更为流畅,情感抒发更为酣畅淋漓。
更为可贵的是,封俊虎先生的此幅长卷,以宿墨书就,墨色变化虚实相间,空间构成对比强烈,字与字之间虽笔断而意连,行与行之间虽并行而顾盼,从而彰显出汪洋恣肆的笔势、气韵,让观者在领略草书艺术魅力的同时,心灵也受到了强烈的震撼。
封俊虎先生是当代草书名家。他的书法作品一向以气势雄浑而见长,很多年前就曾接连获得国内各种书法大赛的金奖、一等奖。但他并没有固步自封,简单地重复自己驾轻就熟的艺术风格,而是一直在不断地探索,并在行书的基础上,跃上了草书的艺术高峰。笔者曾多次请教封俊虎先生,并有幸收藏了他的数件佳作。对比他多年前的书法作品,此幅长卷给笔者的突出印象有三:
印象之一,封俊虎先生对草书线条的理解和把握更加到位。
线条是构成书法美的最关键因素,不同的线质带给人的感觉是不同的,如直线给人的感觉是雄健刚劲,曲线给人的感觉是圆润柔和,三角形的线给人的感觉是凌厉尖锐等等,但线条本身也应该有变化,否则会给人以单调之感。封俊虎先生的草书线条,不仅关注力度,更关注圆润,同时线条自身极富变化,所以在观看其作品的时候,观者不仅能感受到遒劲有力,同时更能感受到流畅飞动,变化多姿。而且,在传统草书体势的基础上,封俊虎先生受飞天形象的影响,在作品中大胆地加入了吴道子塑造飞天形象时所使用的那种飘逸线条,使得作品的灵动性、立体感大为增强。
印象之二,封俊虎先生更注重书写的韵律感与节奏感。
书法是固化的音乐,在点划顾盼之间,是有其内在的书写节奏的。这种节奏感尽管在楷书上不太明显,但在行草书上却会表现得淋漓尽致。节奏感对于书法创作非常重要,甚至可以说,没有节奏的作品根本称不上是书法。观看封俊虎先生的此幅长卷,我们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的书法节奏,轻重缓急动皆有度:轻以取巧,重以取稳,快以取峻,慢以取妍。仿佛一个高超的音乐家,在你面前演奏一曲动人心魄的宏伟乐章,让你在不知不觉沉醉其中,并为之而心潮澎湃,激动莫名。


封俊虎草书马凯《满江红》满


印象之三,封俊虎先生更强调书法作品的文化特质。
封俊虎先生认为书法是一门艺术样式,更是一种文化形式。他说,一位书家对书法既要有初恋般的狂热,也要有宗教般的虔诚。诚哉斯言。在笔者看来,有的书法家尽管写得熟练,但作品乏味,这是学问不够,修养不足;有的饱学之士,书法水平较低,这是他在书法天赋方面的缺乏。所以,书法人人可写,但成为大家是不易的,缺乏文化修养的书家,是低品味的。书法写到一定程度,文化修养变得十分重要,是三分写七分养。正如封俊虎先生在谈及创作马凯先生《满江红•漫漫复兴路》长卷体会时所讲的那样:写草书要富有性情、激情,也要有静气,有定力。草书之“草”,是对传统文化的有序继承,是对词作文化底蕴的合理诠释。是的,当笔者在长卷前驻足凝思时,不仅看到了封俊虎先生作为书家的深厚功力和文化修养,也看到了他对马凯先生词作的深刻理解和准确诠释。
有幸目睹封俊虎先生此幅佳作,倍感荣幸。归而成文,谨以为志。

(责任编辑: 叶素雅

作品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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